就在沙条村正载着伊利丹正向着深山町一路狂奔的时候,深山町的某处,一栋有些阴森的洋馆内,正在发生着,不为人知的对话。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对樱下手了?不是说好了,我来参加,我来继承的话,就放过樱的吗!”
有些嘶哑的声音带着焦躁和愤怒,就像是没能落入球框的篮球,在心脏上跳动着失落的回响。
那是一个穿着深色带帽卫衣的男子,他的左脸带着死尸般的病态苍白,像是被强酸腐蚀过的脸上露出了令人畏惧的伤痕,那像是某种半透明的白色胶状物的左眼涣散而没有焦点——实际上,这只左眼已经彻底失去了它的功能。
不仅仅是左脸,男子整个身体左侧的神经几乎都坏死了,仅仅像是恶趣味一般地残留了部分痛觉的回馈。这剧烈的痛楚让男子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扭曲了。
如果说这个男子那一半完好一半扭曲的脸就像是恶鬼一般的话,那么在男子面前的存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恶鬼。
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人,光秃秃的头部满是老树皮一般的褶皱,那萎缩瘦小的四肢仿佛是风干的木乃伊,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随时都会行将就木的老人,那深深陷下去的眼眶中,那双眼睛却带着骇人的光芒。
仿佛是草原上的秃鹫,等待着啃噬猎物的身体。
他的名字是间桐脏砚,是间桐家的当家家主,也是对面的青年——间桐雁夜户籍上所记载的父亲。
然而事实上,在间桐雁夜的记忆中,从小起,眼前的这位老人已经是这幅腐朽的样子。谁知道这个古怪的魔术师究竟活了多久呢?一百年?两百年?乃至更久?
如果不是因为时辰那个混蛋,居然把樱送来了这个魔窟的话,早就离开了间桐家的间桐雁夜根本不可能回来重新见这个怪物。
即使鼓起了全部的勇气,眼前这个人形的怪物依旧让间桐雁夜感到恐惧。
对方的虫魔术近乎残暴地榨取了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了一名足够成为master的魔术师,作为代价,植入体内的刻印虫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自己的身体。
这也让间桐雁夜更加明白了眼前这个怪物有多么的可怕——他既然能够赐予自己这力量,只能说明他的力量远远凌驾于这之上。
纵然如此,今天早上在地下室中看到的一切也让间桐雁夜出离了愤怒,这怒火把压制着他的恐惧焚烧殆尽,让他站到了这个怪物面前,大声地质疑着他。
要知道,只要间桐雁夜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就放过樱,这才是间桐雁夜愿意回到间桐家,作为代表间桐家的master参战的原因啊!
——他被欺骗了。
自己没有守护好樱的屈辱和被眼前这个怪物欺骗的愤怒灼烧着间桐雁夜本就在刻印虫的啃噬中所剩无几的理智,如果眼前这个怪物不能给出自己满意的答复的话……
间桐雁夜的左手上,三划仿佛不停流着鲜血的伤痕般的圣痕闪烁着妖冶的光芒。
“这就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雁夜?”
间桐脏砚转过脸,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满,
“就算是速成品,你也应该理解了玛奇里一族的魔术是何等伟大的成就。我只不过是在给樱那不适合玛奇里一族的属性,在做改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