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曹天枢背对着周顶苍，而且说话声音非常小，所以周顶苍没发现曹天枢刚才跟人说话。
曹天枢听到身后脚步响，转回头看了一眼周顶苍，突然想起一个人：“对了，那个孙志海呢.......”
“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周顶苍说这话的时候，两只眼睛发红，拳头握得紧紧的：“现在他活得很逍遥，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把他锉成骨头渣，再烧成灰撒的满大街都是！”
“你是想要说——挫骨扬灰吧！”
“对！”周顶苍连连点头：“还是老大你有文化！”
“你怎么考上大学的，连这个成语都不知道……”曹天枢轻声叹了一口气，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和慕雪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一早就想告诉你了……”周顶苍又点上一支烟，默默地吸了半支，才缓缓说道：“慕雪的父亲是我父亲最得力的助手，也可以说是好兄弟……当年两个人一起被抓，其实我父亲完全可以被判死刑，因为孙志海下手非常重。但慕雪父亲把所有的罪名都扛了过去，我父亲这才逃出升天，后来上诉获得改判也是托了慕雪父亲的福.......”
曹天枢听到这些，不知道怎么的，心头突然隐隐的感到有些痛：“那么慕雪的父亲……恐怕就.......”
“没错，被枪毙了.......”周顶苍说着，眼角中隐隐含上了一丝泪花：“本来他罪不至死的......”
“难怪她会说你欠她的.......”长叹了一口气，曹天枢试探着问道：“是不是正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慕雪的母亲死得很早，父亲被枪毙之后，她就变成了一个孤儿。她小的时候性子就很强硬，后来因此就变得越发乖张起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且到处惹事生非。”无奈的摇了摇头，周顶苍接着说道：“不过因为知道她是孤儿，所以大家多少还是很同情的，很多事情上都不会和她计较……”
“原来是这样。”曹天枢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慕雪能够在到处都是权贵子弟的菁华大学立足，校方又总是对她的恶劣言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中有很大程度上是同情心使然。
“我每一次去探望父亲，父亲都一再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照顾慕雪，就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狠狠地抽了几口烟，周顶苍又说：“我也确实想这样做，可慕雪根本不给我机会......”
“我看得出来，你一直很忍让她！”
“没错，就算她不拿我当哥哥看，我也要拿她当妹妹看！”周顶苍说着，两行热泪黯然而下，刚才提到父亲的时候都没有这样悲伤：“尽管她从不愿见到我，但我还是总在暗处默默关注她......”
“你不只是关注吧？”
“对！很多时候，她惹的麻烦是我解决的！还有很多时候，有人要对她不利，我就出手摆平对方......”掐灭了烟蒂，周顶苍换了一支烟，继续说了下去：“前段时间，她和海港中学掐了起来，派人用阴招废了人家的老大。她以为事儿也就这样了结了，其实哪是那么简单，我带着顶苍帮天天去海港中学......用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才把对方彻底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