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妍自然是去冷宫探望一二,否则怎么对得起这样一场好戏呢?更重要的是,作为太后,她很有必要给昔日的德妃解惑解惑。
“六夜言情”,冷宫陈旧破落,阴气森森,没有一点人气。因为没人打理裁剪,高大的树木枝叶交错,在道路上形成拱形。路边的灌木也参差不齐,异常茂盛,更加增添了阴森的诡异。
在一个稍为年长些的宫人殷勤的引导下,林青妍很快就见到了要见的人,以及晓禾。
曾经的德妃,现今不过是孙氏芳磬,她端然坐着,看到林青妍也不行礼,只笑盈盈地道:“林青妍,你看即使如此,皇上还是不敢杀本宫。你一再的陷害本宫,本宫总有一日会全部讨回来“”,的!”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林青妍闲闲地看着冷宫外爬满青苔的石壁,幽幽青苔让整个冷宫看起来有些森然的冷意,“哀家不过是以眼还眼,西羌的牵云香是好香,西羌的珠胎也是一味好药。你付诸于哀家的痛苦,哀家一样一样让你也尝个遍。”
“是啊,”德妃十分赞同地点了下头,不无快意地道:“本宫害死你的孩子,你是太后无法声张,连讨个公道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你便也让本宫尝一尝这种有苦说不得的滋味,那么,这一次,你做到了。可是啊,本宫还没输,到底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林青妍扬一扬眉,笑道:“到如今,你以为你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只要本宫没死,就没有输!”孙芳馨狂傲地道,起身慢慢踱步走到林青妍身边,目光冷冽地盯着林青妍,却扯出一抹艳丽的笑,“本宫走到今日,多少人死在本宫的手里了,难道本宫会输给你吗?”
“你这样笃定,想必是以为宁国公会救你,对不对?”林青妍又笑了声,然后陡然收了笑,冷冷地道:“你错了,那是因为,哀家想让你活着。”
孙芳馨冷笑了一下,“本宫不知道原来太后您这么喜欢开玩笑。”
“你肯定以为宁国公会救你,对吧?”林青妍同情地看着孙芳馨,像看一只可怜的狗,“你太天真了,不如我来告诉你吧,张家已经弹劾宁国公助纣为虐,欺君犯上,群臣附议。你说在这样证据确凿之下,宁国公是会选择跟你同归于尽呢,还是选择明哲保身呢?”
孙芳馨脸色一变,眼里出现裂痕,泄露出她内心的恐慌,她两只手绞在一起,颤曳不止。
宁国公对她有多少父女之情孙芳馨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孙家绝对不会选择跟她同归于尽!可同富贵,却不能共甘苦,这是必然的。
“当然,这并不是哀家和皇上的最终目的,”林青妍继续闲闲淡淡地道,然后抬眸定定地看着孙芳馨,“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要孙家灭门!”
孙芳馨猛然后退一步,“不!不可能!你们做不到的!我们孙家军权在握,你们怎么可能、你们怎么敢……”
“啧啧,”林青妍轻笑两声,往前一步一步迫近孙芳馨,“为什么你这么愚蠢呢?现在皇上,顺容张家,贵妃苏家,年家,林家,都想要孙家死,你们到底知道不知道你们孙家这些年到底得罪了多少人?你再想想,如果孙家到了,会空出多少要职有多少人可以升官?多少人想看你们孙家灭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