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藤丸立香并不清楚具体的状况,他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他的视野之中,那宛如自冥府而来的狂乱魔力逐渐的褪去,甚至用望远镜的话,他还能看到布狄卡身上的阴霾正逐渐的褪去,狂猎仿佛就在这一刻散去了那样……
然后,在罗马士兵以及神祖严正以待的注视之下,爱西尼的胜利女王仿佛是从一个噩梦之中清醒了过来那样,她收回了自己的剑盾。
“撤退。”她轻声说道
但这声音却透过某种力量回荡在跟随她的每一个士兵的心中,所以就这样,来自不列颠的狩猎者们撤军了,他们没有留下任何四肢完好无损、能自由活动的躯体,就连罗马军团的袍泽们的尸体也都被一起带走,因为这是女王亲自带领的巡游,与前一日那种状况不一样,这是有目标的狩猎队伍。
所以自然,也就如同传说所表现的那样——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触碰狂猎之人被卷进了队伍一起裹挟走了,剩下的不过是在厮杀之中被砍断肢体、无法移动的活尸,而在狂猎的女王离去、死灵的力量散去之后,他们也终于安息了。
而就在此刻,在布狄卡女王撤退之后,乌云也逐渐的散去,露出了不算多么温暖,但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亮光
“不过即使是如此,这也决不能称之为胜利。”看着已经碎裂的城墙之下,藤丸立香不由如此说道。
他看得到,那些罗马士兵虽然在确认敌人撤退了之后便放松了下来,不过他们的面容上却没有任何的笑容,根据罗马的传统,鹰旗不可丢、同僚的尸体也要寻回,所以这些士兵开始拼命挖掘起了在同一支军队中服役的袍泽们的尸骸。
虽然本质上来说,他们击退了狂猎,但因为敌人实际上是死灵大军的缘故,只有生者的战损才会被计算在内。
“也就是说,真正对上布狄卡女王,如果没有一举将她歼灭的话,实际上只有罗马会越打越少。”
不过在面对这种灾厄面前,罗马军团也从不后退,在荒芜的高卢上鏖战了几个星期。
“不过,独裁官阁下,我想,你们也该到极限了。”就这样坦然的走到了在倒塌的城墙边上拄着剑的凯撒身边,立香只是如此开口说道,而在这位迦勒底的御主开口的时候,凯撒那快要被脸上的肥肉挤成豆子的眼睛稍稍睁开了一些,他将目光挪到了御主的身上。
“嗯,我知道。”凯撒平静的说道,他也没有因为矜持或者其他的状况来否认这种说法,毕竟他是共和国末期的优秀统帅,而既然藤丸立香都能看出这种麻烦的战损背后究竟是怎么样的状况,身为总指挥的凯撒自然也理解这一点。
而最后,他深深吸了一口高卢那阴冷的空气,那散发着颓废、毫无清爽迹象的阴风不由让他感到一股凉意,不过也多亏了这股凉意,独裁官阁下的大脑也清醒了不少。
“所以,你们之后带一封信去罗马,交给皇帝。”凯撒如此说道
他只是让藤丸立香一行人去送信,但自己却没有让军队后撤的意思,而这不由让立香有些发愣。
因为,这与他的想法有些出入……
依照藤丸立香的考量,他本来是打算提议让高卢的军队后撤,越过卢比孔河布置防线,毕竟他在拥有灵脉的富饶土地之上,怎么都比在荒芜的高卢上要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