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并不是普通的武器……
从一开始,死徒就确认了这一点,那是能对灵体造成杀伤的特制兵器——换句话说,就是魔术礼装,所以在被那锋利的手杖剑刺进胸口的时候,死徒感觉到了那种从灵魂深处传递上来的震颤与刺痛,这种感觉并不是单纯的肉体,而是一种双重切割的痛感。
但死徒毕竟是生命力顽强的家伙,从字面意义上去理解的话,她们本就是‘已死之人’,所以对寻常人来说足以一击致命的重创不足以杀死她。
“呼……”
所以,在刺进了手中的剑后,立香没有任何的迟疑,他迅速拔出了作为武器存在的剑,接着迅速后退,而下一刻,在那利剑抽出的那一刻,死徒体内那早已没有流动的血液在这个时候顺着创伤流了下来——她们本就是已死之人,虽然仍然会流血,但却不会出现那种血液喷发的情况。
但即使是如此,疼痛依旧持续着……
无论是胸口还是肩膀,藤丸立香的刀刃的确造成了有效的攻击,但是……
“仅仅是如此罢了……”有些颤抖的拔掉了那倒扣进了肩膀的木制杖身,那女性死徒直接粗暴将那手杖拔了出来,她根本不在意那手杖上锋利的小镰刀,仅仅是随手将她丢在边上。
而伴随着她的深呼吸,她那渗着血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当然,这种愈合并不是时间倒流,所以那些脏污的血依旧停留在了肌肤之上,在此刻甚至透出一股凄美的感觉,不过死徒那狰狞的表情却将这种凄厉的柔弱之美破坏的一干二净。
“我的衣服都被弄脏了啊……”
腹部、胸口、肩膀……
三处仍然徘徊着的阵痛冲击着死徒的大脑,这让她一时间分辨不清到底哪里在‘痛’。
“手下留情?这是你所认为的怜悯与施舍?”她低低的笑着,那种笑声既像是嘲讽,但又像是某种带着孤僻的绝望。
那种语气不知道究竟是一种伪装还是真实,她那猩红的眼睛在此刻流露出的是以阴狠、愤怒为基础,却又混杂了柔弱、无力,“你们这些人,一直都是这样。”
也许,她将立香那种标准的绅士打扮看成了其他的什么人,或者说,像立香这种打扮的、象征着伦敦中产甚至是更上一级的贵族在她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疼痛撕扯着她的理智,或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这名看上去状况有些特殊的死徒表现出的那种歇斯底里从正面证明了她自身的焦虑——而对于藤丸立香这样的人来说,他一眼就能看出她此刻的状态。
肯定是被什么人抛弃过……大概是这样。
不过,立香毕竟是不同的……
“不,不是……”轻轻甩掉了手杖剑上的血,他仅仅是用平静的语气开口,不过或许是因为能猜到对方那种不似作伪的歇斯底里的原因,他的面容上不由流露出一抹难言的复杂,“我没有欺骗你的意思。”
“那么,你会放过我么?”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已经愈合的伤口,那死徒仅仅是注视着他,那乌黑的血液瞬间她的指尖跌落在地上。
“你杀过人么?我说的主动的那种——为了自己的私欲、情欲去杀死那些本来对你没有威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