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床上虚弱的一阵风就能似乎就能吹倒的孩子,脸色由于一直躺着而过度苍白。
梅觉知只比他小两岁,可身板看起来就跟八九岁的孩子般。
自己十年的痛苦,都是因为眼前人。
杀了他?他下不去手。
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朝着梅君月深深叹出一口气道:“我们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走出他房门时梅君月还被拌了一下,脚步声也不太稳的样子。
“我带你去解毒。”
少年一脸不信任的样子。
梅君月被他那样子逗笑,道:“我可以试试父亲下的毒能不能解。”
少年毫无芥蒂地道:“好。”
梅君月把他衣服脱了下来,让他趴在医床上,开始在他背上施针。
梅君月手法很温柔,即使是扎进去也不会太疼,在这环境中,他竟开始打起了盹儿。
待他醒来时,就发现梅君月早已施完针,在旁边坐着了。
梅君月淡淡地道:“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两个时辰而已。”
“我的毒能解吗?”
梅君月眼神一暗,摇了摇头,道:但我会尽量治好你的。”
少年轻轻“哦”了一声,不太在意的样子,仿佛中毒的不是他自己。
“我找人安排了一个厢房给你,你这三天就住在那里,放心,那里很安静,不会有人打扰你。”
梅君月话里有话,没有拆穿少年,他知道,史包,一定还会再去找少年的。
他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到门口时梅君月淡淡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明天后天都来这里,我给你施针,看看能不能延缓毒性。”
少年径直走了出去。
一个下人把他带到了梅君月给他安排的厢房,果然是僻静的很。
少年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凝神。
梅君月遭次大难,没有慌张,似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也没有想着要遣散下人什么的。
甚至还给了他自己三天时间,三天后,他怎么给那些愤怒的百姓交代?
还有这三天,他要来干什么?
少年闭着目,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像两把小扇子,“蒲倏蒲倏”的。
他的厢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来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地上,看着床上闭目养神的少年,微微勾起了嘴角。
“看来你对梅君月,还是一如既往地放心呢。”
有些调笑的声线响起,少年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似是知晓此人会来般。
“你来了。”
史包毫不跟他客气地坐在厢房的凳子上,挑眉看向床上的少年。
少年坐了起来,看向那边倒着水喝的人,他下了床,坐在了那人对面。
“史包,你想要的我都帮你完成了……”
史包大约四十岁的,牙上镶着一颗金牙,头顶上秃了一片,嘴巴尖尖,看起来有些猥琐的样子。
少年对他的嫌弃溢于言表,连跟他说话都仿佛是一种煎熬。
史包把那个舍利子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
少年终于肯降尊纡贵地看了他一眼……
看了他手里的舍利子一眼!
“这是何意?”
史包笑嘻嘻地答道:“之前我们两个合作,本就是各取所需,目标都是那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