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前两个横列的萨莫得骑兵皆手持制式骑枪,他们的骑枪和重装骑兵的骑兵不太一样,更接近于‘矛’。其后的萨莫得骑兵则擎出了寒光慑人的制式马刀,这种马刀据来自于哥尔德尼亚的工匠师傅所说,虽然看起来远远不如战族战士的斩马刀,但其锋利程度与工艺难度,却要超出许多。
圣伊斯凡特联军的中军大阵中,一名将官喜笑颜开,对主帅萨尔诺恭维道:“大人,看来此战的结果已然毫无悬念,看到那些人数最多的萨莫得骑兵了么,比起我军的重装骑兵,他们简直可以说是乞丐了。简陋的骑枪,细小的战刀,还有那只遮住胸膛的护心甲,光明神在上,他们哪里来的自信,主动发起冲锋。”
正如这名将官所预料的那样,甫一接触,同盟军的前排骑兵就有些不敌联军重骑兵,仅一个照面,前排骑兵就折损十之七八。看到这里,萨尔诺也带着矜持的微笑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投向了阵中的半人马重装骑兵集团。
略微看了一会后,萨尔诺便皱起了眉头,那些半人马不愧是天生的骑兵战士,披上重凯,持着制式战刃的他们,联军骑兵几乎很难抵挡,往往要付出三到五人左右的代价,才能将一名半人马重装战士斩杀。这样下去,就算将中路的半人马重装骑兵部队击溃,己方的骑兵恐怕也要损失殆尽。
萨尔诺冷哼一声,下令道:“命溃退的骑兵不必重返战场,全数往后阵集结,眼下,对方的冲锋速度已经被遏制,传令各部步兵压缩其机动空间,配合骑兵主力,尽量将之分割在独立的战场,使其被耗死困死。其次,传令左右两翼,命其加快·······”
说到这里,萨尔诺的话语便再也说不下去,不过十数分钟,先前占据着优势的己方两翼,尽已呈现崩溃之势,这让他如何能够相信。
不远处的战场中,萨莫得骑兵在经历初期的对冲劣势之后,已经渐渐挽回了颓势,甚至反而将联军两翼部队进行了压制。他们的阵列始终保持着稳定的战列线,每当有伙伴骑兵阵陨,便立即有战士补上这一空缺,同时,萨莫得骑兵的马刀威力在这样的密集阵列式的交战中,得到了尽情的释放,比起对方活动不便的长兵器,马刀在这样的环境中尽显灵活的优势,而他们的利刃也足以破开大多数联军骑兵的战甲。
加上战友之间的默契配合,萨莫得骑兵们几乎不用担心来自左右方向的攻击,只需直面正前方的敌军。
反观联军骑兵部队,在冲锋势头遭到遏制之后,便遵循着古老的战斗方式,即‘各自为战’,除了一些精锐小队有着精妙的小范围配合之后,大多数骑兵都只知道与最近的萨莫得骑兵进行搏杀。
话说回来,在大兵团的密集会战中,一旦陷入混战,且从一开始就没有保持阵列,此后若再想组织像样的阵列,简直难如登天。陷入混战之后,就算想要脱身,战场上也没有足够的空间供其转移挪动。
在此消彼长之下,仅有两万余初始兵力的联军骑兵,已经渐渐抵挡不住多达六万余人的萨莫得骑兵师团的冲击了。
而在己方骑兵渐渐崩溃之后,联军的步兵集团在猝不及防之下,显然也难以抵挡如墙而进的萨莫得骑兵的推进,更别说在萨莫得骑兵的侧翼还有两大重装骑士团的夹击了。
战至此时,若萨尔诺还不明白对方为何又自信与自己决战,那他也就不配成为一军统帅了。可是,在对方骑兵占据上风的情况下,仓惶撤退显然是不可取的,那样,就不仅仅是局部战场的失败了,而是一场足以震惊整个大陆的大溃败,他的名字也将成为历史的注脚,作为一名败军之将、一个反面教材来向世人说明,席尔瓦的骑军是如何英勇无敌,对方的统帅是如何淡定自若的以弱胜强。
对于萨尔诺这样的人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事情,在这种时候,他绝不会就这样说着什么保存有生力量,战略撤退这样的话。(或许一开始知道的话,他会这样做,战斗开始后,撤退对于他就失去了意义)
萨尔诺看得很清楚,眼下要想挽回局势,不外乎两种方法。其一,即己方中路部队,将那四万重装半人马战士彻底击溃,然后由中路前突,再转向萨莫得骑兵侧翼,形成两个巨大的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