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是包不住火的,当特列斯每次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总会面临一些比较尴尬的问题。
他的单推偶像玛嘉烈小姐是一位不擅长说谎的耿直骑士,所以他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追究什么问题,而且追根究底,是他在隐藏身份这件事情上也没有做的很彻底这件事情。
“唉…”
搓了搓华法琳的脸蛋,特列斯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临光家族的几位,想了想把自己也叫来的凯尔希。
那个猞猁小姑娘,算计他啊!
虽然他也想着法子搞她心态,但是这一波,这一波的确是有点遭不住了,他还想在索契摸个几个月再出去旅行呢,反正也不着急。
可是现在,如果他的身份被暴露的话,他恐怕就只能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了。
当然,他也可以换张脸继续留下来,反正这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人际关系和人生需要重新经营这件事情会让他变得有些苦恼,所以他看了一眼玛恩纳,这位来自卡西米尔的骑士指挥官,这位骑士老爷的选择,将决定他是不是可以多模几天。
嗯,就多摸那么几天,他对于年说的报酬还是很期待的。
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不过他那个比起某个红衣紧身吐丝男的蜘蛛感应要好用许多的危机预知都没刺痛他的脑壳,那就表示没啥子问题。
那么接下来,会怎么样?
“没什么,只是希望听听你的意见,玛嘉烈,既然你认识那位术士,在你看来,他是会成为卡西米尔威胁的存在吗?”
“……………….”
玛嘉烈·临光有些意外自己的叔叔会这么干脆的将这件事情交给自己判断,不过仔细想了想,在这些日子接触下来,那位自称自己粉丝的热心术士的为人,玛嘉烈还是很信得过的,虽然他平日里的行为让人觉得有些问题,可总的来说,和他同住的那几个人都没有露骨的厌恶过他,顶多就是表现出对他烂醉之后的嫌弃,以及平时一些不当发言的厌弃罢了。
那那些知识止步于言语和一些容许范围内的行为,在加入‘使徒’之后,玛嘉烈·临光行走在大地之上,也见识过的许多,虽然她依旧刻板,可还是能圆滑处理一下不伤及其他人根本的事务的。
至于不远处那个在揉血魔医师脸玩的黎博利青年是否会是大地的威胁,既然他有那样的力量,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这样默默无闻,整日喝的烂醉,像个沉溺于酒精的废人一样。
至少索契的领袖阶层对他的信任,以及那些萨卡兹人的敬畏,都让她能够明白,这位术士先生也许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但若是他真的对卡西米尔做出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她还是会成为他的敌人,恐怕到时候,大多数的人,都会成为他的敌人。
“不,我不这么认为,他对卡西米尔的威胁之语,多半是出于为了让乌萨斯的改革和内战顺利进行而说的空话,至于他拥有操纵陨石的能力,我相信,根据目前各国对萨卡兹人的了解,施展那样的法术,必定会付出极大的代价才对。”
“这就是你的回答么。”
玛恩纳摇了摇头,玛嘉烈的选择虽然不让他感到意外,可始终还是有些天真,他不认为那个术士游刃有余的态度是装出来的,但是一旁那个黎博利青年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么他现在的行为似乎也可以和玛嘉烈的说法合上。
付出代价之后必须蛰伏下来,以免被其他国家的人除掉。
“我明白了,那么我们来讨论一下其他事情吧,你的病情如何?”
作为亲人,玛恩纳在恢复军职之后,也改变了自己平日里对待玛莉娅的苛刻态度,这也让科瓦尔和弗格瓦尔德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甚至连佐菲娅也支持他的一些决定。
“她的病情被控制的不错,玛恩纳·临光先生。”
医疗部的大门打开,穿着透明大褂的凯尔希从外面的走廊进入,这位菲林医师扫视了一眼医疗部内的情况,最终定格在了黎博利青年的身上,摇了摇头。
看样子状况似乎发展的并没有那样严峻,他的运气不错。
至于特列斯,见凯尔希走进来,墨镜之后的双眼也是微眯,虽说罗德岛和索契处于合作关系,但是这位调皮的女士也的确是让他感到了一些轻微的不爽。
小小的算计虽然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可他是一个在奇怪的地方会很小心眼的男人。
之后恶心一下这位凯尔希医生好了。
做个倒霉的护符让华法琳藏在她的办公室里,想必平日里经常被挂舰桥的血魔医师也肯定会和他联手,反正到最后遭灾的肯定是华法琳,和他没什么关系。
毕竟那时候特列斯早就跑去大地各处撒欢去了。
完美的计划。
特列斯都不由得佩服自己的替罪羊战法。
过几天做个护符好了。
“这位是凯尔希医生,玛恩纳叔叔,罗德岛的医疗项目负责人。”
“您好。”
玛恩纳可以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城府极深,就和小时候笑眯眯教训自己的那个皮加索斯先生差不多。
“不知道作为亲属,我们是否可以得知一下您口中病情控制究竟是怎么样的?”
“自然没问题,华法琳,把干员临光的医疗档案给这位先生过目。”
“没问题,所以能松开了么。”
“没问题。”
特列斯松开了被自己揉的有些发红的华法琳,这位血魔医师的脸蛋手感意外的不错。
不过他更想对护士服的血魔小姑娘脖子以下的部分施以援手,看上去她发育的不怎么好。
“………..”
被特列斯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的华法琳把档案交给了玛恩纳,而这位骑士指挥官先生也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写满了专业术语的医疗报告,决定直入核心。
“我听说索契有抑制感染的特效药存在?”
“虽然不知道玛恩纳先生是从何处听到有特效药的存在,可要是有那样的药,索契恐怕早已经赚得盆满钵满,而不是寻求与罗德岛的合作了。”
凯尔希显然不打算将特列斯的能力暴露出去,更何况玛恩纳这次前来可是打算将临光带回卡西米尔,考虑到有‘使徒’的成员闪灵和夜莺二人存在,重情重义的临光不会轻易离开,可如果是通过卡西米尔的官方立场进行召回,她觉得临光就算不情愿恐怕也会接受,所以她需要利用卡西米尔对感染者的对待来将这个小麻烦给化解掉。
“………………”
凯尔希说的在理,玛恩纳却也信赖老康拉德的工作能力,也许直到某个时点为止,这座感染者都市的确存在某种特效药,用于抑制感染者的矿石病发作状况,毕竟要收纳如此之多的感染者,也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至于各国派出的感染者工作人员为什么一个都无法潜入这座都市生活,那也只能说明这座都市的反间谍工作十分高明了。
“既然如此,能否让我的侄女参观一下罗德岛的生活环境,她很关心自己的姐姐是否处在一个正常对待感染者的环境。”
“没问题。”
如果玛恩纳想打长期战,凯尔希也打算奉陪,她叫来了一位罗德岛的基层干员带着临光家族的一行离开办公室,只留下了特列斯和血魔医师。
“所以你叫我来是为了给我找麻烦?”
黑发的黎博利青年显得语气不善,不过凯尔希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多变化。
她知道了一些事情,只是想确认一些传闻是否属实。
“我只是觉得,你和记载之中的暴君倒是大不相同。”
“就因为这个?”
“你似乎对自己的评价有些不太清楚,特列斯先生,不,神君卡兹戴尔陛下。”
凯尔希站起身来,特列斯看了一眼血魔医师,华法琳摇了摇头表示她可没暴露出去。
那么是闪灵….那个赦罪师小姐看上去像是个老实人,还是说那个logos?
不过谁暴露的,其实也不重要,特列斯看着眼前这位菲林医生,她的目光之中有着不信任。
“你在萨卡兹人的历史上备受崇敬,无数的人称颂您的伟大,可同样,您的残暴也是广为人知的。”
“我不否认,我的确干了一些沾满血腥的事情,但是毕竟是那样一个时代,我想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将美好的愿望寄托在和平和宽容身上,我选择的是暴力,而萨卡兹人也因此走上了无法回头的道路。”
特列斯看着靠近自己的凯尔希,嘴角微微勾起。
“自然,我明白你对我被称之为暴君,干下的事情不不感兴趣,你是个理性的人,萨卡兹人的恶名已经深入人心,哪怕提出过去古老历史的根源,萨卡兹人的暴虐也已经深入人心,而且那些罪恶,都是萨卡兹人犯下的,所以目前他们遭受的歧视也并不是没有由头的。”
“凯尔希?”
华法琳看着有些神情严肃的凯尔希,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并不算好。
“您可曾愧疚,对目前萨卡兹人遭受的不公?”
“为什么要愧疚,这是因果报应,天道循环,我的失败虽然招致了这样的结果,可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恶名虽是恶名,可同样,正如古代王国神明与族群的关系那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萨卡兹人并不软弱,凯尔希医生,如果你打算指责我的失败,那么我欣然接受,因为那的确是我的力量不足,但这前提是,你若是个萨卡兹人,你可以这么指责我,可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