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大磊又往下瘫了瘫,别说跪着,他现在是连坐都坐不太稳当,对于死亡,似乎也没有刚才那么恐惧了。
“奴才们私下里都掂量着,您肯定是哪家的纨绔少爷,成天无所事事的,家里是想弄个铺子拴住您,让您少招些灾惹些祸。”
“其不知,这样的事情奴才们见得多了,铺子搁在您这样的少爷手里,有几个是能留得住的,擎等着败家呢。”
“只有那些心疼孩子的老爷、夫人们想不开,才会以为自家孩子守着铺子会变好,真是异想天开,烂了芯子的橙子,外表再光鲜,那也是败絮。”
“何况您带来的这位未婚妻,听说还是农家出身的,这就让大家伙儿更加肯定了,您本身一定没什么身世背景可言,不然怎么可能订个村姑当媳妇儿。”
孙琦捏着扶手的骨节,生生地因为用力,变成了青白的颜色,他真是没想到,自已的铺子里,竟然有如此色胆包天,胆大妄为的角色。
最可恨的是,他们竟然如此地轻贱兰儿,村姑又怎么样,给个宰相家的小姐,自已都绝对不会换的,什么时候轮到这些奴才们狗眼看人低了。
这可真是让他忍得无法再忍了,如果可以,他甚至现在就想把眼前这个人渣给打碎撕烂,让他满嘴胡吣,什么话都敢说。
但是不行,他得忍着,他得把这件事情弄个清楚明白,他得确定不是有人故意安排,针对着他来使绊子,那他才能放心了。
起码事情弄清楚了,兰儿也能安全了,孙琦心里明镜的,就算是有人想对兰儿动手,那也是想要牵扯到自已,不然以兰儿的身世背景,没理由对她下手的。
如果这个大磊所说的都是实情,那他们可能真的没有受别人指派,只不过是色欲熏心,撑肥了胆子吧。
还有,他还得给竹香一个说法,不管是针对她还是误伤她,事情总归是要有个因果的,不可能让她不明不白地受了这么一遭。
所以孙琦强压下心里的怒气,“你们还真是想法儿多,难道就因为我的未婚妻是个乡下的姑娘,你们就敢随便对她的婢女下手了?那好歹也算是爷的人呢。”
大磊苦笑了一下,“如果知道您是王爷,奴才们自然是不敢动手的,但奴才们先前不知道啊,还只当您不过是个纨绔的败家少爷呢。”
“像您这种少爷,哪个不是吃着眼里的看着锅里的,祸害个把丫头,肯定不在话下,说不得自已就招惹了不少丫头婢女。”
“想来就算被奴才们毁了一两个,您也不会看在眼里的,何况这些丫头们,就算是受了侮辱,又有哪个是肯说出口的,都是硬可死,也只会把事情藏在肚子里。”
“所以我们至少是安全的,丫头们胆小,受了欺负也只有自已憋着,只要别像上个丫头那样寻死,想来事情不会闹大。”
“其实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的,上一个就是例子啊,那丫头不也是白死了么,她是自杀的,查不出死因来,奴才们自然不会受到半点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