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得知这样的结果，他的心除了悲凉，却又充满了无可奈何。
他还有什么资格爱她呢？
三年前，他把她偷回来，带着大肚子的她东躲西藏，她临产的时候，那个小镇上还在打仗，缺医少药，她在被炸垮的废弃医院里万般痛苦之下生下了一个女儿，母女俩都差点性命不保，他又把她藏在莽荒之地的小镇里，她本来是喜欢都市繁华的，却被迫在一个小镇上枯萎。
他想给她最好的，可却还是伤害到了她。
她不爱他，也是自然的。
司天祁没有说话，手无力地按在墙上，垂下头，说不出话来。
江梦娴似乎还想说什么，她身后的龙城伸过手来，按向了开关，一边还道：“好了，时间到了，我们要走了，你，尽快滚蛋，再不走就把你做成肉沫茄子！”
江梦娴似乎还抱怨了一声：“爸爸——”
画面和声音戛然而止，司天祁再抬头，眼前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墙，他和江梦娴，依旧隔着十万八千里。
此时的江梦娴还在美帝，司天祁看见的只是她从美帝投过去的投影而已。
司天祁最终还是黯然无比地离开了沃尔门城堡，而美帝的江梦娴已经开始准备去华国了。
华国啊，她魂牵梦萦的地方，她在欧美天天吃土豆泥面包早就吃腻了，她喜欢去唐人街吃华国菜，可唐尼却说，这里的华国菜不如华国本土的好吃。
等到了华国，唐尼带着她去吃真正的华国火锅。
他们的车开往了机场，路过时代广场，见广场上是华国文化周，到处都是华国民俗展览，大屏幕上还放着的华国的宣传片，有美食、美景，还有各种民俗文化。
江梦娴靠在车窗边，兴致勃勃地看着，正好附近堵车，车几乎开不走了，她正好打开窗户看大屏幕上的华国文化宣传片。
她看着宣传片，看见里面诱人的美食、华丽的故宫、京剧、皮影、和各种科技，双眸里异彩纷呈，向往极了。
忽然，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了大屏幕放映的华国宣传片里。
男人约莫三十来岁，长得俊美深邃，一张脸虽淡漠无情，却帅得勾魂夺魄，和他见过的任何男人都不同，透着一种新奇的华国男人的平面美，可又有西方男人那边深邃的轮廓，江梦娴看着那张脸，脑子登时一片空白，惊艳得瞪圆了眼。
好帅气的男人……
“爸爸！爸爸！你看，那个男人长得好帅！他是谁啊，你认识吗？”江梦娴急切地拽着龙城的袖子。
能上这种国际宣传片的人，和长城美食皮影戏一样，成为华国的文化符号，一定是非常有名的人吧。
龙城抬头看了一眼，男人的脸却一闪而过，被炸春卷给代替了，他还是看清楚了那张脸，顿时厌恶得别过脸去，冷冰冰地道：“他叫羲小凤，是个演员，死了好几年了，看来这宣传片有些年头了。”
死了……
江梦娴眼里的星光黯然了下去，整个人都萎了。
龙城看着她那失落的模样，心里不忍，可是她不想他和那个人扯上任何关系，他们治好了脸就走。
连羲皖并没有死，只是世间再无‘羲小凤’而已。
江梦娴失落极了，又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龙城冷冰冰地道：“听说是带着怀孕的情妇逛商场买奶粉，被同一个商场买孕妇装的怀孕原配当场发现，争吵之间，被原配失手推下楼被看热闹的粉丝踩踏而死。”
一边的唐尼差点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