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湮一点就通。
“怪不得你从来都不肯对我说一句喜欢。”
该隐笑着看她，紫眸温柔明亮，像一块莹莹发亮的宝石。
“你要杀了吾吗？”
姬湮毫不犹豫，“自然。”
该隐伸出手，隔空轻抚了一下她的长发。
“吾似乎什么也没做，你为何想要吾死？”
“什么也没做？我辛辛苦苦将你唤醒，你什么也不帮我，在天祭台上还想要杀我，如果不是盖恩斯，如果不是我抓了白玥做人质，你会轻饶了我吗？”
该隐看着她因为生气而显得生动的脸庞。
然后一件一件地捋。
“你私自提前将吾唤醒，导致吾失忆，吾为何要帮你？”
“你屡次三番打扰吾的正事，那时吾本就因为之前几件事对你不喜，以吾的脾性，想要杀你不是很正常？”
该隐居然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吾本来只是想将你打成重伤休眠，但你出言不逊，吾才打算杀了你的。”
他一一说完以后，歉疚地笑笑，凑过去用额头轻轻地蹭了蹭姬湮的脸。
“但是如今吾既然喜欢上你了，那么过去的事，无论谁对谁错，吾道歉。”
“对不起。”
“你可以原谅吾吗？”
姬湮定定地注视着他，红眸中流转着该隐看不懂的情绪。
他接着用那种很温柔的语气对她说道：
“无论接下来你会不会杀死吾，请你抛去过去的所有事，放下你的偏见，用一个全新的目光来看待认识吾，可以吗？”
不得不说，该隐是姬湮走过这些世界以来遇到的一个最特别的人。
特别在哪里呢？
嗯，长得是最好看的。
能力也是最强的。
姬湮想要杀他，就必须付出让这个世界崩溃的代价。
而且，他还敏锐地觉察到了自己对于他的偏见。
这偏见是什么呢？
自然是原主前世的记忆。
该隐抽去了玖兰烟的全部血液，换给了白玥。
这是人生再来多少遍都不可以原谅的仇恨。
姬湮低垂了眼眸。
然后抬手，直接将一根银簪送进了该隐的心脏。
她没有回答他。
该隐眼中闪过一抹浓重的失望。
他无视了心口处的簪子，伸出手去将她抱在了怀里。
“为什么……不回答吾？”
姬湮叹息了一声，本来没打算让他知道的，但这男人太招人稀罕了。
她一抬手，将该隐前世的记忆渡入了他的脑海。
本来这段记忆应该在晚上做梦的时候才能想起来的。
但该隐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第一时间便“看”到了。
“看”到了姬湮如果没有降临，这个世界他们原本的轨迹与人生。
该隐在和白玥的再度重逢和相处中，慢慢对她动了心。
白玥没有想起过去作为莉莉丝的记忆，就算被他初拥，也十分弱小，甚至害怕阳光。
该隐便将玖兰烟全身的血换给了白玥。
他将换完血之后的玖兰烟随意丢弃在山头。
心知肚明，只要太阳升起的时候她不躲。
就会灰飞烟灭。
但他无所谓，并乐见其成。
……
因为和该隐抱在一起，姬湮非常明显地感觉到该隐的身躯慢慢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