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头磕在地面上的一小团冷淡的开腔，“抬起头。”
闻言，那地上一团非但没有抬起，反而垂的更低，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的贴在一起。
大概是真的极了她，就连嗓音都多了几分颤音，“太夫人，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安歌这样听着就行。”
院子树荫太厚重，因此即便是月色，即便是观景灯都亮着，还是给人一种郁郁森森的感觉，压抑的叫人心升畏惧。
慕惜冷笑，斩钉截铁的陈述，道：“我要你离开老七！”
安歌眸底闪过一抹惊恐，终于抬起了头。
她身后就是观景灯，如此逆光这么跪着。
那张灵动白皙的小脸尽数埋在光影里，满头青丝扑落而下，散落在肩头，模样生的有几分翘楚般的可怜。
她说，“可是，七少爷已经娶了我。”
那端女人忽然冷笑了几声，那略带沧桑的嗓音满是不屑和低冷的嘲讽。
慕惜面色不变，那张明明是年过百岁的容颜却不见百年风雪的摧残，依旧是雍容华贵美丽的厉害。
她五官轮廓极为美丽，即便是两鬓白发苍苍，脸上细微的皱纹，也依旧掩盖不了她曾经是个风华绝代美人的事实。
她眼如星芒，声线不高但很冷，“老七胡闹，你也配？”
安歌垂了几下眼睫，淡淡的笑着回应，“配不配，也要看七少爷的意思。”
慕惜缩了缩眸子，眼底弥布起阴霾的锋芒，“你凭什么，又是哪来的底气？”
安歌抿唇，心脏冒尖似的疼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除了一张年轻的狐狸皮，你有什么成为他的妻？你一个身世来路不明的弃儿，一个连逢场作戏的卖艺戏子都不如，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