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爵见顾锦安不说话,冷下眸子看着他,威逼道:“顾太傅,这件事你可是知道全部过程,若是你现在想打退堂鼓,本太子不介意留你在这别院小住几日。”
“太子殿下……”顾锦安双腿一软,噗通就跪到了地上,“既然太子殿下已经做下决定,臣等誓死追随。”
次日便是除夕,寻常百姓家多是摆下酒席,一家人围桌而坐,享受团圆,然后共同守岁迎新。
而皇宫人口众多,尊卑有别,宫女、太监一应得了半个时辰的休息,再由各宫主子赏一块碎银,这便是过了年。
至于宫女、太监之上的妃子、皇子,就由皇上亲自吩咐设宴迎新,再各自回到各自宫里,愿意守岁便守岁,不愿意的,就直接上床休息。
这一日也是一样的,只不过皇上近些时日一直病重,勉强下了床,也是熬不到亥时,就早早回宫歇息。
魏允乾躺在明黄软床上,闭着双眼,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开启,一呼一吸间,都能听到从他喉咙中传出的粗喘、嘶鸣。
“皇上,该进药了。”太监总管姜全俯在魏明爵身边低语了一声,然后转身端了小太监送上的汤药,放到了床边的凳子伤。
小太监刚要退出去,突然惊讶了一句,“太子殿下!”
姜全正打算扶着皇上起身,听到这句,回头看了一眼,圆胖的脸瞬间僵愣住。
他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所以只是愣了一瞬,又继续将皇上扶了起来,并正声禀报道:“皇上,太子殿下来了。”
魏明爵眯着眼睛打量了床上的人一眼,继而几步上前,直接端了凳子上装药的碗。
“姜公公,我父皇病的严重,你还是别惊扰他了。”他坐到床边,舀了一勺药轻轻吹了两下,然后喂到皇上嘴边,说道:“父皇病成这样,我也不忍心将父皇独自留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
勺子里的药喂进去了一些,但大多数都沿着皇上的嘴脸流了下来,姜公公看到这样,迟疑了一下,才腆着脸笑着说道:“太子殿下,皇上这是累了,要不这药,还是小的来喂吧。”
说着话,他就试图伸手,可魏明爵却突然站起身,一双冷然的眸子,直直朝他盯了过去。
姜公公心里一慌,可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一把匕首就猛然扎进了他的喉咙。
他惊恐的睁大了双眼,片刻就倒了下去,连带着依靠在他胳膊上的皇上,也一并倒到了龙床上。
可即便这样,皇上除了呼吸急促了一些,整个人形如枯槁,好像已经进入垂死一般。
魏明爵勾唇轻轻笑着,抬手将药碗放回凳子上,然后将手中还在滴答着血的匕首,朝着姜公公的衣服上,来回蹭了两下。
他擦拭匕首的动作极其缓慢,一直到匕首上的血迹被擦干净,他才猛的拽开姜公公,自己重新坐到床上,侧头看向皇上。
“父皇,儿臣本来是想让你慢慢病死的,可谁能想到,您都病成这样了,居然都没想过要将皇位传给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