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亚娜觉得自己好像昏过去了，却又好像醒着。
准确地说，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这里是……？”
白毛团子打量着四周。
琪亚娜仿佛置身银河之中，周围环绕着无数闪烁的星星——女孩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些“星星”原来是微小的气泡。
它们在漂浮在空中，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但它却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雾气，看不清晰。
“爸爸妈妈还在战斗，我得赶快醒过来……”
琪亚娜并没有沉迷在这样的景色中，她看了看身体，尝试着掐自己大腿把自己唤醒过来。
“嘶，好疼，但我为什么没有醒过来……？”
“因为某种意义上，你一直都是‘清醒’的，怎么可能再次清醒过来呢？”
“谁？！”
白毛团子警惕地扭头望去，惊讶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紫发的女孩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腿，下巴搁在膝盖上，金黄色的眸子低垂，注视着地面。她就这么一动不动，缩成一团坐在那里。
“……西琳？”
琪亚娜看着那个女孩，嘴唇蠕动了几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紫发的女孩抬起头来，瞥了琪亚娜一眼，金色十字眸子里散发着冰冷无比的杀意，强大的压迫感从她幼小的身躯中散发出来，一如琪亚娜来到这里之前遇见的敌人。
——律者。
人类的天敌，崩坏的使徒，毁灭世界的急先锋。
白毛团子喉头一紧，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哼。”
西琳重新把脑袋埋在膝盖上，眉眼低垂。
终究还是和那些人没有区别。
“……姐姐？西琳姐姐？你还好吗？”
“……？”
紫发女孩挑起眉毛，发现琪亚娜小心翼翼地呼唤着她。
西琳很容易看出琪亚娜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她的腿在颤抖，额头冒出冷汗，但她还是向蜷缩着坐在地上的女孩靠近过来。
紫发女孩若有所思，仿佛能从白毛团子的动作中读出话来。
【无论如何，西琳可是我的妹妹啊！】
西琳忍不住出声反驳道：“谁是你妹妹啊？”
紫发女孩突兀地呵斥并没有吓到琪亚娜，她反而露出了灿烂到有些傻乎乎的笑容：“你果然没有变，刚刚那副样子原来只是吓我的啊。”
“我可不是在吓人。”
“刷——！”
琪亚娜看着洁白中泛着些许金色的亚空之矛抵在她的喉咙上，整个人僵在原地。
“毕竟在律者眼中，人类和虫子真的没有什么区别——哦，或许人类要比虫子更加容易惹人讨厌。”
紫发女孩慢条斯理地说道，她伸出一只手，亚空之矛跟着西琳的手腕转动，绕着琪亚娜的脖子转了一圈。
琪亚娜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在戳过来的时候，她甚至感觉到矛尖剐蹭掉了她脖子上的汗毛，但这玩意儿却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直接切断她扎的两只麻花辫，而是直接虚化，若无其事地绕过了头发。
“你的头发还是蛮好看的，我很喜欢。”
西琳眼中的金色十字暗淡下来，颇为无趣地甩了甩自己的手腕，让亚空之矛消散在空气中。
琪亚娜松了口气，被锋利物品抵在脖子上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好受，她又看了看西琳，迈开步子走到了紫发女孩的身边，学着她的样子坐在了地上。
“嗯……西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