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无数鲜血泼洒,随着最后一刀挥出,站在十三身前最后一人终是倒落血泊之中。
满地尸骸中,十三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去,直至靠到一处墙壁,才背依着墙壁缓缓坐了下来,望着楼中死尽的杀手,十三苦笑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什么嘛,居然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血污模糊了眼前的视线,楼中的一切怎么都看不真切,十三用同样满是血污的手掌擦向眼睛,却是越擦越脏,不知怎么的,十三眼睛微微湿润,在满地血污中泛着奇异的光彩。
又过了片刻,十三疲惫的用长刀支撑着身子,缓缓站了起来,抬头望向通往二楼的台阶,一步一个血印的行去。
脚步轻踩,缓缓踏在台阶之上,十三的神色却有几分恍惚。
二层楼中究竟有什么呢?是绝世高手,还是什么不知名的怪物,许久之前她便想知道了,能在死前看一看,倒也不错。
或许是伤势太重,十三走的很慢,走了很久还不到一半的。
忽的一抹毫不掩饰的杀气,自十三身后弥漫开来,去择人欲噬的怪物,张牙舞爪的扑向十三。
十三眼神一凝,明明已是重伤的身子,却是反手一握,刀光乍起,向着身后横劈而去,长刀破开空手,发出刺耳的炸响声。
而在十三身后,有一抹黑袍衣角轻动,如同鬼魅,那人并指如刀,一指划过直迎锋锐的刀身,脆响声中,一截刀身横飞而出,啪的一声射在了墙壁之上。
十三手中长刀竟是在那人肉指之下,自刀柄处齐根而断,十三一怔,右手握拳,对着身后横摆而出。
可她刚一动作,身后那人却是真如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她的身前。
十三只觉眼前一花,随即胸口处便是一阵剧痛,身子便已倒飞而出,狠狠地摔落在台阶之下。
台阶上,一袭黑色长袍轻动,缓缓站定,仔细看去却是一名眉须皆白的老者,单看面容与普通老者没有什么差别,慈眉善目,可在右眼处却有一处刀疤,自眼角划至唇边,添了几分戾气。
老者并未乘胜追击,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十三,似乎没有一丝波澜,可在眼中却有一抹失望一闪而过,他望着艰难站起的十三,漠然说道。
“十三,你让师傅很失望。”
十三站直身子,直视老者的目光,随手将手中的刀柄丢向一边,有些疯癫的笑道。
“哈哈哈,师傅你已经死了十二弟子,现在只不过是再死一个而已。”
“有什么可失望的。”
老者闻言,微微眯眼,缓缓踏步走下台阶,语气中多了几分怒气。
“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打着我的衣角,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闻言,十三洒脱一笑,双拳紧握,面向老者,脚步一塌,便是一拳挥出,直迎老者的面门。
“老东西,这可你说的!”
老者身子微侧,便以毫厘之差躲过十三的拳头,右腿微挑,本欲一脚踢出,但不知为何却又悄悄收回,只是将身子贴向十三,肩头一撞,将十三的身子撞的向后退去,而他嘴中则是喝道。
“我当年救了你,不是让你做出这种事的!”
十三身子一歪,想要稳住身子,却终是伤势太重,跌倒在地,她艰难的重新站起,呼吸急促,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悲哀。
她握紧拳头,再次踏出而出,攻向自己的师傅。
“不,你毁了我!”
十三拳势凌厉,一拳快过一拳,却连老者的衣角都擦不到,又是一拳过后,十三身子一晃,失去了平衡,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了几步,单膝跪地,再没有力气站起身来。
老者怔怔的望着十三,眼神很是复杂,他没有继续出手,而是轻声对十三说道。
“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了,我把一切都教给了你。”
“师傅……又怎么会毁了你呢?”
十三神情苦涩,用力的伸手拍着自己的胸口,歇斯底里的喊道。
“你教我杀人!却不让我报仇!”
“我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活的的浑浑噩噩,除了杀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